以前家门前种着两棵大树，我们管他叫“圣诞树”。
其中一棵只记得他成了树头的样子。
记得雨后，树头上会长出蘑菇，米白色的，看起来很好吃。
总觉得很稀奇啊，蘑菇原来不是从土里长出来的。
而且这些雨后在门外树头上长出来的蘑菇是不能摸、不能吃的。
妈妈说有毒。
第二棵圣诞树，唯一还有印象的是他深绿色的叶子，叶子也不是一般的网状叶。
（应该是一种柏树吧。）
爸爸喜欢圣诞树的阴凉。
圣诞树在地里站得很稳，根扎得很深，伸得很远；很强壮，把我们家前的洋灰地都撑裂了。
“如果让他继续长，就不得了啦，房子都会塌。”
以前不明白大人说的话。因为我只看见粗地上从左边到右边多了一条黑色曲曲的横线，还有一些细细的黑线，心想那些线条又有什么关系呢。树还是很美啊。
于是爸爸妈妈就每天把树一点一点地砍下来。
然后家里就飘着那一种香香的味道。
最后剩下一大截树干，大概有三四尺吧，爸爸说过要用来种胡姬花的。
不懂过了多久，现在我也长高大了，树干上就有了攀岩自生的万年青。
近这几天，万年青被拔了，才发现树身旁蚂蚁和昆虫已经造好房子了；树旁地上的泥，也被什么动物挖过了洞，像是鼠洞蛇穴之类的。
我们的树头前也新建了围墙。
墙要上漆，所以那残余的树头也一截一截地被电锯截掉了。
树干里边带红色，非常硬的木。所以从前没办法砍除的，就陪了我们到今天。
今天，地上残余的根，也被挖掉了。
啊…… 是这个味道。
草香有时还会带一点涩， 这木香却沉稳不重，清而不淡，让人怀念。
圣诞树
剩下的味道，
很香。
让人怀念
从前。
